第065章
苍白无力
“别说拜托我们之类的话，你自己的媳妇跟儿子自己照顾，谁有那闲功夫帮你照顾儿子跟媳妇。”钱明日的正经维持不到五秒，又露出本性，翘着二郎腿勾唇笑道。
那痞痞的模样，让人恨不得上前揍一顿。
“老三……”钱明晖对自己这个三弟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以前总是羡慕别人当将军，都说当兵只要杀敌的人头够多，军功也越高，其实我早就想去试试了，但一直没有机会，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盼来了今天，这次你们谁也别想跟我抢，大哥你也是，别以为你是大哥就能跟我抢。”
“老三……”大家异口同声喊道。
钱明日轻笑一声，一脸向往的说，“你们想想啊，如果我真的当了将军，到时候再回来肯定很风光，娘，您就等着儿子给你挣个诰命老夫人当当。”
“三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要去肯定也是我去，毕竟我比你更年轻，我更有当将军的命，以前走在街上，有人就曾经认错还以为我是将军呢。”钱明栋也笑着说。
“三哥，四哥你们别乱说，你们口中的将军明明就是我，我比你们更年轻，更有机会捞到军功。”老六钱明梁更是一脸向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有多了不起呢。
“行了，这事回头再说，明天你们去镇上把该买的东西买回来，咱家先搬进新家，后天摆酒席，至于没做好的家具，跟你江叔说一声，让他慢慢做，先把前院整理出来。”唐氏脑子现在乱得很，强撑着没让自己倒下，吩咐完这些，起来慢慢走进房间里。
钱九儿看着好像一下子老了几十岁的唐氏，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总想要发泄出来，但又找不到出口。
扶着唐氏回房，照顾她在炕上躺下，她轻轻关上门走出来。
对上其他人关心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娘应该是想爹了，咱别去吵她，让她好好冷静冷静。”
钱明晖叹了口气，看着另外几个弟弟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颓废的抱着头。
“大嫂、二嫂麻烦你们先去做饭吧，不管怎么样，总是要吃饭的，今天在镇上买了不少人，都炖了，别舍不得，不管家里哪位哥哥去参军，在家的时候该吃好的尽管放宽肚子去吃。”
朱氏跟吴氏用力擦了擦眼角，“小妹说的对，该吃吃的吃，趁在家的时候多吃吃。”
谁不知道参军苦啊，别说吃肉了，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钱有五跟钱有谷带着钱如意一直在看着小鸡，时不时传来几个孩子童真的笑声。
钱九儿听着他们的笑声，觉得像他们这样什么也不懂未必不是件好事，至少什么也不用愁。
把之前两位嫂子掉在地上的鸡食收拾起来，放到鸡笼里，摸了摸几个孩子的头。
回到客厅，看着大家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她吐了吐气。
“大哥，你们这是怎么了？这事就算你们在这里难过死，该来的还是要来，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而是商量好谁最适合去参军，不管谁去都好，我们既然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就应该提前把东西准备好，例如吃的，穿的，用的，还有钱。”
“小妹说的对，大家都想去报名，不然这样，除了二哥脚受伤了肯定不能去，老四在读书，把他也除外，剩下的我们抽签，你们觉得怎么样？”钱明日建议道。
“行，就按老三说的，抽签。”钱明晖看了眼几个弟弟，沉重的道。
钱明日动作很快，跑出去一会，进来的时候手上多了几根竹子。
“这里四根竹子，有长有短，谁抽到最长的那根谁去，你们觉得怎么样？”
“行，就这样吧。”除了这样，他们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钱明日手很大，四根竹子在他手上只露了点头，他让大家先抽，剩下的他最后来。
“咦，我的最长。”钱明梁一脸兴奋的道。
钱明日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你想得美，都摆出来量量就知道了。”
钱九儿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三哥钱明日，喉咙酸得不行，抬头眨了眨眼睛，再低下头的时候，轻笑了声。
“好像三哥的最长，恭喜三哥了。”
“怎么会这样？”钱明栋几个说不清心里该是松口气还是该难受。
钱明晖心情更是沉重，用力拍了拍钱明日的肩膀，“不管今晚抽到的结果如何，到那日如果你反悔了，尽管来跟大哥说。”
他的意思大家都听懂了。
朱氏站在门外，捂着嘴无声的哭着，原先听到不用孩子爹去，她还没来得及开心，谁知道他却来了这么一句。
连进屋想喊他们去挑水的事都忘记了，失魂落魄的回到厨房。
“大嫂，你刚刚不是才放过盐吗？怎么又放了？”吴氏惊呼一声。
因为钱明光脚不好，肯定不会被选中去当兵，她自然没有吴氏的担扰。
朱氏把勺子扔到锅里，再也忍不住捂脸放声哭起来。
吴氏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说，“大嫂……”
开了头，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下去，因为不是当事人，说的容易做起来难，现在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
“我知道，我都理解，他是家里老大，是家里栋梁柱，如果一定要去，他肯定不会让小叔他们去，但我就是难受，我怕，我怕呀，二弟妹……呜呜呜……有五跟有谷还这么小，万一他……万一他……”
朱氏哭得撕心裂肺，不停捶着心口。
吴氏把人抱进怀里，也跟着掉泪。
钱明晖站在厨房外，听着她的话，想冲进去骂人，被钱明日拖着出了门。
“大哥，你怎么回事？你还想去骂大嫂？”钱明日随口扯过根野草叼在嘴里，斜眼望着钱明晖问。
钱明晖皱着眉头，看着他，“你看看你像什么样，你这样子大哥怎么放心你去战场，那不是开玩笑的，一不留神命就没了，老三你到底知不知道？”
钱明日轻笑了声，“大哥，你别把我当两岁孩子，该懂的我都懂，爹这么多年没回来，也没消息传回来，大家都说他死了，肯定死无全尸，可我却不那么认为，到时候我一定要把咱爹找回来，你们在家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这事大哥你做不来，你没我聪明，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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