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绍南看来，童嘉言的否认不过是碍于面子和嘴硬。
她自小对待感情事情反应慢半拍，智商时刻在线，情商则令人担忧。
“好。”
苏绍南退让，不执着于这个问题，转而问她，“言言，回国之后我一直都没和你认真谈过这件事。现在，我想问你还喜欢不喜欢我。”
顿了顿，他目光幽深复杂，“是想在一起的那种喜欢，我不要你拿朋友当借口搪塞我。”
他神色比刚刚更为认真。
语气也是难得的强硬霸道。
童嘉言无奈倚门，“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
她真的以为只要永远不面对这件事，她和苏绍南就可以稀里糊涂的过下去。
可是直到现在她才忽然发觉，没有可能的两个人终究要开始各自的生活。
“不好，我一点都不好，我想和你在一起。”
苏绍南激动地抓住她的肩膀逼迫她直视自己，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言言，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我是为了你回来的。”
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苏绍南一贯如此，表达感情向来直白炙热。
如果有可能，他可以一天24小时对着她表达爱意。
童嘉言却从来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本事。
她不挣扎不反抗，瞧着苏绍南紧张迫切的神色突然就笑了，“你以为我还会等你吗？八年杳无音讯。苏绍南，你凭什么认为我还在等你？”
苏绍南八年音讯全无对她而言是解不开的结。
他当年走的时候说以后娶她。
她信了，她等了。
结果等到的是一次次失望。
她从不怀疑苏绍南的真心，可是她更不能原谅他的言而无信。
看着苏绍南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知道他根本说不出解释的理由。
“你走的前两年我每个月给你发一次邮件，可你一次都没回。后来我每天给你发邮件，又是两年，你还是没回。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苏绍南，我现在给你机会，你解释吧。”
等了四年没有回应，她没哭。
昔日旧爱再度出现，她也可以凭着强大的心理素质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可是此刻说起那段过往，她抓着苏绍南的上衣，突然就想大哭一场。
就是那种毫无顾忌的痛快大哭，撒泼打滚地质问，歇斯底里地发泄。
“言言，对不起。”他望着她蕴着水雾的眼眸，一把将她扯入怀中，双手箍得紧紧的。
嘴里只重复着对不起。
童嘉言闭了闭眼，最终还是没有哭。
她问他，“你的解释呢？”
苏绍南回答的只有对不起。自始至终也只有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
还是一样，他连解释一句都做不到。
她没有推开他，也没抱住他。
只是觉得他们真的玩完了。
时隔八年，苏绍南再度这样紧紧拥抱她，恨不得就这样抱一辈子。
柔软清香的黑色短发蹭着她的脸颊，他的头埋在她肩窝之间，闭上眼低低呢喃，“言言，我们重新开始吧。”
时间在他话落之后仿若暂停。
不知沉默了多久，童嘉言终于开口，语调平静的没有丝毫起伏。
她说，“苏绍南，我不想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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