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只会养猴呢！”
唐一力一边跟在莫罗生身后，一边笑着打趣道。
“哈哈，你们听听，公主说你们是猴子！”莫罗生转而把话抛给了两个千面人弟兄。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唐一力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哈哈，公主不必紧张。公主认为属下们像什么，属下们就像什么。”不过两个黑衣人倒是很友善地回答道，随及一个比一个笑的释怀。
到了楼上，两位黑衣人明明是两个大老爷们儿，可是却细心地掩好了门窗，随及给莫罗生腿部盖了层毯子，这才退下去守在隔壁。
“大人怎么知道我们会来这儿？”唐一力刚进屋便急着询问，焦急的心情完全忘记了自己手上的伤。
“我看你啊，是该好好被教训了！坐下！手难道都感觉不到痛吗？万一感染了怎么办？”富察容若根本不理会唐一力想干事业的热情，直接将她拉到了床上，让她乖乖地坐下。
莫罗生虽然面容憔悴，但却是一个幽默之人，于是直接吃酸道，“属下当真是碍事……哎！不称职不称职……”
富察容若只是打从心底里关心唐一力，却忽略了旁的。等到反应过来，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地羞涩。
“你别闹！他脸皮薄儿！”
结果唐一力这话说完富察容若地脸彻底一片绯红……
“哈哈，富察大人，药在柜子上面的灰色布兜里，您拿来吧！”莫罗生说完望着富察容若淡淡一笑。
富察容若显然已经被他们两个人弄得晕头转向了，连忙跑过去拿药兜子，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唐一力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打起架来又猛又凶的富察大人，一到谈情说爱，怎么就害羞得像个女孩子……
于是想着想着唐一力不禁自己偷偷抹嘴一笑。
“属下和您说过的呀。属下喜欢识人，喜欢读心。因为属下知道依照公主的性子，还有公主对佟家的关注，一定会尽早的行动，一探究竟。但是属下也知道，咱们俩不熟，您肯定不会找我给您保驾护航。可是，卑职的职责，就是护公主周全。既然如此，那卑职只能时刻注意公主的动向，跟在您身后喽！”
莫罗生说完推动轮椅走向桌边倒了一杯清茶，润了润喉。
“你坐上来，要不然一会儿腿就酸了！”
唐一力听完莫罗生的话却没来得及回复，反而心疼地瞧了瞧半跪在自己脚边的富察容若，见他这个姿势给自己处理伤口，唐一力不太忍心。
可是富察容若却冷静地应道，“认真处理你的事情。”说完富察容若温柔地一边吹风，一边用药水清洗伤口，耐心的样子简直和他平日里判若两人！！！
唐一力也很了解富察容若的性格，所以自然乖乖地听他的话。随及抬起头望着莫罗生说道，
“可是你究竟如何跟踪我们过来的？一路上我们很谨慎。”唐一力很是不解地问道。
“哈哈，公主，您忘记了吗？属下最厉害的本事是什么？千面啊！您还记不记得临走前四王府送菜的大爷，街口搬运推车的小米贩，还有刚进溧阳城时马厩的小厮？”
“什么！这些人都是你？”唐一力听着后脖颈儿都发凉……
“准确的说都是千面人。都是公主的人。”莫罗生说完缓慢地提起衣袖，随及双手交替抱拳呈递在胸前，恭敬地低头向唐一力鞠了一躬。
“糖人是咱们的人，店小二也是咱们的人。”莫罗生最后补充了两句。
唐一力听完脸色都青了，内心的恐惧甚至无法用尺子去丈量。
“可是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唐一力惊讶问道，一紧张一吃劲儿差点把富察容若刚包好的右手又撑破了。
“小心！”富察容若抬头瞧了她一眼，她微微抿了抿嘴角，乖乖地点了点头。
“这就是千面人的高超之处啊！只可惜，公主始终都不肯相信属下，也不肯相信您的不部下。”莫罗生略微有些不开心的样子说道。
但是唐一力并没有因此影响自己的判断，而是非常理性地回问道，“既然如此，千面人岂不是会让人类混乱！”
只见莫罗生浅淡一笑，但是眼神里的灰暗却又像是无尽的深渊望不到头……
“公主您说笑了。千面人只有短暂的，三年的寿命。”莫罗生说着脸色露出一抹仿佛无奈又仿佛悲伤又仿佛释怀的笑容。
“而且，千面本难得，能够支持千面的身体也是难得一遇。所以，不会乱。再说了，千面人虽然变幻莫测，但是最遵守原则。既成为了千面人，从前至今，从未有一人背叛过千面人的规矩。这就是咱们的暗夜勇士，铁一般刚强的人。
他们都是死过的人。”
莫罗生一一向唐一力解释。他不是在炫耀，也没有自傲，平淡的言语间仿佛只是为了博取唐一力的信任，真正的信任千面人的存在。
“包扎好了。”富察容若很是自然地起身说道。
可是唐一力听完莫罗生的话被吓得傻坐在床上，一双琥珀色又明又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
“莫大人，您究竟想要什么？”唐一力终于眨了眨眼，很是肃穆地望向莫罗生，瞳仁里散发出无尽地慌乱之色。
结果莫罗生也直接了当的盯着唐一力的眼睛回答道，“一个真相。
可是，这个真相只有公主能够帮我实现……在我还能支撑住这俱残躯的时间里，只有您能够帮助我，完成我的心愿！”
“你究竟怎么了，什么叫做在你还能支撑住这俱残躯的时间里？”唐一力紧着眉头盯着莫罗生的眼睛问道。
只见莫罗生听闻浅淡一笑，丝毫没有避讳的说道，“公主也知道的，属下也是千面人。我是一个幸运的人，我凭着一口气多活了十多年。但是，如今已经是油尽灯枯了。不瞒您说，我这身子到底能不能撑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都未可知。”
“这么严重？”
唐一力话音落下期间又夹杂了两声莫罗生的干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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