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呀！哦呀！”
王远阳频频点头，还冲高辉竖大拇指。
呵！
先别着急谢我，你这个岳父，我是认定的，一家人客气啥。
高辉暗暗吐槽，临出门前告诫王远阳：“你别再做傻事，否则我会对徐雪不利！”
“哦呀！”
王远阳提出抗议，却没再动怒。
坐在包间里，他看着高辉离开，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
不管高辉谈的结果怎样，王远阳能感受出来，高辉是个好警察。
二十年前他如果遇到高辉这样的警察，就不会含冤这么多年吧，就能看着徐雪长大吧。
早就干涸的眼眶，突然流出泪来，王远阳此刻想哭。
遇到高辉，是他的幸运。
能够不死，还能救女儿，王远阳当然愿意。
二十年没陪过女儿，他要在余生默默注视着她，看着她找个心仪男子，看着她生儿育女，看着她经历人世繁华。
牢狱里呆久了，王远阳还是有点儿傻。
他就不想想，高辉表现得如此优秀，女儿徐雪不会陷进去吗？
有个人从天而降，告诉她能搞定这一切。
曾经忐忑的心彻底放下，她当然感激解决问题的人。
如果解决问题的人长得帅气，说话又温和，徐雪心里自然就会留下印记。
就如此刻，看着厅里侃侃而谈的高辉，徐雪脸发热。
她想到了自己的男同学，曾经试探着告诉他，如果她杀了人，他会怎么看她？
那个男同学义正词严的模样，此刻浮现心头，徐雪只觉得好笑。
什么投案自首，什么必须接受惩罚，都见鬼去吧。
事情没到自己头上，可以站在制高点上去评论。
而她是当事人，那个晚上带来的冲击，至今无法忘怀。
暴躁如狮子的父亲，他是自己滑落摔死的，她以为自己要接受责罚。
其实不是的。
听了高辉的解释，她才明白。
眼中有着孺慕和钦佩，徐雪一直看着高辉，觉得他特别好看。
觉察到她的目光，高辉冲她微微一笑。
吧嗒！
心都融化了。
徐雪这一刻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徐太太。”
高辉还在叙述计划：“刚刚和徐雪确认了，徐先生的确是自己摔下去的。”
“我觉得你们还是尽早找林正忠高级督察汇报，免得横生枝节。”
“我可以担保，徐雪没有任何责任。”
……
“但是有一点，徐翰林先生尸体消失的事情，有点儿棘手。”
“你老是冲刷楼下，其实是要洗掉徐翰林先生死掉留下的血迹吧。”
“没用的。”
高辉斩钉截铁道：“警署拿仪器检测，就能找到第一案发现场。”
“尸体是谁搬走的？”
“你们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报案？”
“他们会怀疑你们心里有鬼，对徐先生自己摔下去这件事就会起疑心。”
“我觉得您不能再隐瞒了，需要向外界说出当年徐依云的死亡原因。”
“放心！”
高辉宽慰徐太太：“只限于警署内部，不会向社会上传播。”
“你！”
徐太太捂住心口，又想假装晕倒。
“王远阳回来了。”
高辉抛出重锤：“就是他搬走了徐翰林的尸体。”
“当年他承受了那么大的冤屈，该给他一个交代吧。”
“他毕竟是徐雪的母亲，也算您半个女婿。”
……
“我……”
徐太太满脸忏愧，卧倒的身躯又慢慢坐正。
“什么！”
徐雪懵了：“我的父亲？”
“不是爸爸吗？”
她看向徐太太。
徐太太知道瞒不住了，竹筒倒豆子，讲述了当年的往事。
听到母亲和父亲相爱再到惨死，徐雪流下了泪水，楚楚可怜。
“搬走尸体的人就是你父亲。”
高辉声音低沉：“他想帮你脱罪，还想一死了之。”
“不！”
徐雪惊叫，抓住高辉的手：“我要见他。”
事情到这个地步，徐太太已经无法再束缚女儿徐雪。
现在的港岛不再是二十年前的港岛，高辉也不是以前办案的那几个糊涂蛋。
来到王远阳的住所，徐雪看到他的模样，还有他想伸手摸自己、又退缩的举动，再次热泪盈眶。
血浓于水！
她感受到了，他是她的父亲。
他以前远远注视自己，眼神感应和现在如此相像。
徐翰林，他该死！
如果再有一次机会，她觉得自己会推他下楼。
“好了！”
高辉打断父女的温情时刻：“我们还是去警署投案吧，以免夜长梦多。”
“嗯！”
徐雪比王远阳答应得还快。
王远阳心中悸动，隐隐觉得不妙。
他这个当父亲的，好像地位还不如高辉啊。
怎么办？
呵斥女儿？
他舍不得！
撵走高辉？
是恩将仇报吧！
王远阳无比纠结，不知该如何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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