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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眼神瞟着楼上。
贝虞神色一暗、一把推开管家往楼上走。
楼上二楼的灯亮着、是贝老爷子的茶室。
贝虞压着胸口的火往楼上走。
皮鞋踩上木板的声音很响。
然而茶室里的声音并没有半点要停下的意思。
贝虞早该想到、按贝老爷子那爱玩儿的性子。
冷芷成了那个样子、他怎么可能忍得住！
女人的喘息声和男人沉重的呼吸。
在贝虞拾阶而上时一点点放大。
佣人们只敢呆在一楼肃穆着神情观望。
大家心照不宣、然而没人敢上前阻拦贝虞。
贝虞站在门内、他不想探究门内到底是谁。
但他的脑子前所未有的混乱。
时间在他面前模糊、他仿佛回到十年前。
那时贝母离家、他第一次撞见贝老爷子往家里带人。
贝母回来后、只知道贝老爷子屋子里丢了一颗名贵的手表。
贝母心地贤良、只当家里遭了贼。
只有贝虞和贝老爷子知道。
那不过是那个风尘女子做完事儿后顺手牵羊。
贝老爷子发觉后怕丢了颜面所以并未声张。
贝虞站在茶室的门外。
听见门内的动静越来越大。
他忽然觉得母亲很可悲。
冷芷虽然令人憎恶的冷漠、但同样可悲。
她们两个女人心心念念的男人、到头来始终是这种货色。
也不知道九泉之下的母亲会瞑目吗？
贝虞越想太阳穴越突突的跳。
他手臂上早就青筋暴起。
一低头垂眼、眼前就闪过母亲惨死的画面。
他攥紧拳头、深吸一口气。
一脚踹上面前的门。
古雅的木质门板“咣当~”一声朝房内摔去。
耳边嗡嗡的轰鸣声中。
贝虞看见一地狼藉的贝老爷子和风尘女人。
风尘女人脸上化着很浓的妆。
妆容盖不住她眼角的细纹。
她半身赤裸着尖叫。
躲在并没有好到哪里去的贝老爷子身后。
“老爷~”那女人娇着声音撒娇。
贝虞被这声音甜腻得反胃。
他冷笑一声。
径自踩着黑皮鞋走到一脸阴沉的贝老爷子面前。
“滚出去！”
贝老爷子的目光又变得咄咄逼人。
冷光让贝虞后背发凉。
然而他只是苍凉一笑。
走上前去一脚踢开两人扔地上的衣服。
“茶室？您不是说这是最修身养性的地方吗？”
“您就是这么、修身养性吗？”
贝虞一字一顿得说。
贝老爷子胸膛早就起伏得气息不稳。
“滚！滚！”贝老爷子指着门口说。
贝虞蹲下身子、嘴角勾起凉薄的笑。
他父亲竟然还跟他讲脸面？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您这些丑事儿、早就闹得满城风雨了！”
“您还掩耳盗铃个什么？”
贝虞语调平平得说。
人在莫大的悲恸面前反而出奇的平静。
就像龙卷风的平静的风眼一样。
这个道理贝虞直到今天才明白。
他又站起来、不屑得看了一眼身后那个女人。
想来这女人是人老珠黄想过几天好日子。
才会不择手段到要扒一个老不死的床。
贝虞闻着满鼻腔的腥味儿。
觉得再在这里待下去、他隔夜的食物也会吐掉。
他背过身后、凉凉得说。
“我来就是通知您一声、我要和于蕊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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