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战败
慕青湮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想，陛下一定在为昨夜的战争烦忧，才会这般责怪她自己吧。
于是他劝慰道：“陛下，只是一场战争罢了，你不要自责，我们可以再打……”
“闭嘴。”夜染冷言呵斥住了他，“战争不是你口中的儿戏！”
慕青湮微微一愣，大概从未见过这样严肃的陛下：“陛下……”
“战争的号角一响，无论胜负，都是无数将士拿鲜血换来的，岂只是一场战争罢了？”夜染冷言训斥道。
将士出生的她，当然知道，一场战争决定不了最后的胜负。
可多胜一场，少一些决策失误，就能少更多将士牺牲，百姓就能更快摆脱流离失所，早日过上安定的日子。
这是她最要自省和努力的。
慕青湮不太明白，自己具体哪里失言了，但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连忙认错：“陛下，是我失言，我只是……”
“罢了，没有下次了。”夜染的语气，勉强温和了几分，“胜负乃兵家常事，但也不代表能轻描淡写而过。”
毕竟，有思考才能有进步。
“是……”
“你们来得正好。”夜染看了看他们，“想必路上，已经听说了昨晚的战局吧？”
“嗯。”慕青湮应声，“连细节都听得一清二楚，我们本来优势，毫无征兆，突然被对面逆风翻盘，这也太离谱了吧？”
“任何翻盘都不是毫无征兆的。”夜染并未完全赞成他的话，“我想听你们两个替我分析分析，昨晚，我军的决策和指挥，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这……”两人愣了愣。
他们知道，昨晚指挥北境军的是陛下，他们两个兵法许多都是陛下教的。
在这指点江山、班门弄斧的，是不是不太好？
慕青湮不太好意思：“您可是陛下，我们恐怕……”
“没关系。”夜染并不在意，“这里是军营，没有什么君臣，你们只管说出自己的想法，我赦你们言之无罪。”
“好。”慕青湮这就放心了。
他想了想，开始认真分析：“其实我觉得，是北境军太依赖你了。”
“此话怎讲？”
“你一来坐镇，他们都觉得战局稳了，毕竟您以前几乎从未有败绩，所以，他们只是正常发挥，一切听你指挥。”慕青湮说得头头是道，“加上战局前期太顺利，他们后期懈怠了，疏于应变，也就输给了敌军。”
说完，还不忘补充一句：“咳咳，陛下，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
“……嗯。”听完后，夜染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有点道理。
但，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她又问苏凉：“苏凉，你呢？”
刚刚始终沉默的苏凉，从思考中抽离出来，正色道：“陛下有没有想过，这并非是你和北境军的问题，而是敌军的问题。”
是敌军的问题……
冷不丁的一句话，宛如醍醐灌顶。
没错。
她习惯自省。
每次就算战争胜利，也会总结自己的不足，思考改进方案。
加上以前也没怎么打过败仗，没经验，所以这一次……竟然没有仔细想过，问题可能是出在敌军身上了！
夜染道：“你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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