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怎样？”李明突然笑了，笑声像破风箱。
他后颈的抓痕里爬出黑色的细毛，根根倒竖，“你个送外卖的能把老子怎样？”
“妲妲，你看看他，连套像样的西装都买不起......”
“够了！”林观鹤的声音冷下来。
他捏碎那块星芒杯，银粉混着玻璃渣扎进掌心，血腥味在嘴里漫开。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脑子里炸响：
【检测到宿主面临邪祟干扰事件，激活初级破妄眼】。
眼前的景象突然变了——李明身上缠着淡灰色的雾气，雾气里隐约能看见条红尾巴的影子，正用爪子扒拉他的后颈。
是狐妖。
林观鹤的心跳得像擂鼓。
他想起系统里的《九曜镇灵诀》，第一步就是“破妄见真”。
他盯着那团红影，故意提高声音：“苏妲，你看见他脖子上的东西没？”
“是只红尾巴的狐狸，正用爪子挠他呢。”
苏妲猛地抬头。
她瞳孔微微收缩，显然也看见了——毕竟她被狐妖缠了三魂，多少有点灵觉。
李明的动作顿住，后颈的黑毛突然炸成一团，他捂着脖子尖叫：“你胡说！”
“你胡说！”
“我胡说？”林观鹤一步步逼近，掌心的血滴在地上，“那你说说，你后颈的抓痕怎么来的？”
“是狐狸爪子挠的，还是你自己抠的？”
他故意用拇指蹭了蹭嘴角的血，笑得像个痞子，“再说了，你要是清醒的，能闻见自己身上的味吗？”
“腐肉混着酒，跟死了半个月的野狗一样。”
李明突然蹲在地上，抱着头哭起来。
他后颈的黑毛慢慢缩回去，抓痕也不再渗血，只剩三道青紫色的印子。
小红趁机跑过来，拽着他的胳膊往外拖：
“李哥，我送你去医院醒醒酒，昨天王婶还说你......”
“不用你管！”李明甩开小红的手，踉跄着往门口走。
他扶着门框回头，眼神却没看苏妲，而是直勾勾盯着林观鹤：
“你等着......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林观鹤没接话。
他盯着李明的背影，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雨幕里。
苏妲突然扶住吧台，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似的滑坐在地。
她捡起刚才摔碎的酒杯，指腹蹭过杯底的星芒纹，声音轻得像叹息：
“三年前第一任男友走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林观鹤蹲下来，替她擦掉膝盖上的玻璃渣。
他能感觉到她指尖的温度比刚才更低，像块冰。
系统提示音又响起来：
【触发隐藏任务：调查苏妲前男友异常事件，奖励：中级雷符×3，千年雷击木碎片×1】。
他捏了捏苏妲的手，声音放得很轻：“别怕，有我在。”
酒吧外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
苏妲抬头看他，眼尾的泪痣在暖黄灯光下泛着水光。
她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你说，刚才他说的‘他们’......”
“是狐妖的同党。”林观鹤替她把碎发别到耳后，“但不管是什么，我都能解决。”
他指腹蹭过她后颈——那里有块淡粉色的胎记，形状像朵半开的桃花。
“等解决了这只狐狸，我带你去吃你最爱的那家糖醋排骨，好不好？”
苏妲没说话。
她盯着酒吧门口被撞翻的花架，香槟玫瑰散了一地，雨水把花瓣冲得七零八落。
警笛声越来越近，红蓝灯光在玻璃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林观鹤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雨声，一下比一下急——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那只狐妖，怕是要正式出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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