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沈燕丽喃喃低语，指着沈雨书又左右看了看，“你没事？”
姚金花扑过去，拉着沈雨书的手臂上下检查她，“没掉河里就好，没掉河里就好！”
沈雨书抽了抽没抽动，用了力气和姚金花分开。
她似笑非笑，“我应该有什么事吗？”
这时有人看见她，喊道，“她没事，小沈知青没事儿！快让覃萧上来。”
沈雨书听见了熟悉的名字，赶紧拨开人群往岸边走，岸边地上有一堆衣物，桂花婶被人拽住急得红了眼眶。
“干妈，覃萧他下河了？”
桂花婶拉住她的手点头，“他下去有一会儿了。”
“覃萧！快上来，覃萧，听到了快上来！我没掉河里！”
……
水下，覃萧只看见在水里蹬腿的李老二，忍着刺骨寒冷，游了一圈没见到人。
岸上隐隐传来呼喊，他心念一动，往河面游去，顺带踢了两脚李老二。
河面冒出个湿透的脑袋，沈雨书松了口气，帮忙拉着他上岸。
冰凉湿冷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哆嗦，赶紧拿衣服给覃萧披上了，又把围巾给他围上。
沈雨书和桂花婶扶着人就走了，赶紧送回家，免得冻出毛病。
众人都要散了，有人摆手道：“嘿，谁乱传消息，说小沈知青掉河里了？”
“诶，诶，河里有人！”走在后面的人大喊，“快快，救人，谁会游泳！”
众人回头一看，河面果然有人在扑腾，溅起水花，“这是谁？”
原本要走的覃耀祖一听水里还有人，忙不迭举手，往岸边挤，“我会，我会游泳！”
有人主动要下水，有些会游泳地也默不作声起来，这天儿还凉着呢！
弄病了才叫难受，又赔钱又误工。
覃耀祖袄子都脱了一半，一眯眼，河里扑腾的人有些眼熟，“李老二？！”
他又把包黑浆发油亮的袄子穿回去，双手塞袖口，吸吸鼻涕，“哎哟，我刚想起来，我不会游泳。”
李老二他才没兴趣救，又不是女的，不能当媳妇儿暖被窝。
“哎哟！覃耀祖你个完蛋玩意儿，会游泳的下水，要出人命了。”
那水里人渐渐地不扑腾了，看着不妙。
李老二被人拖上来，人已经昏迷了，一摸脉，基本上摸不到了。
有人照着上回沈雨书的样子，对准李老二的胸口按了半天，好在咳出声来了，众人都舒了口气，救回来了。
李老二捂着胸口咳了好一阵，旁人要扶着他回去，他却踉踉跄跄站起来，“放开，救命，我要水！”
旁人没反应过来，李老二又往河里栽下去了。
“诶！救人！”
又有人跳下去捞了李老二上来，大伙儿还没喘口气，李老二又要爬到河里去，“我是一条鱼！”
喊得撕心裂肺，吓了大伙一跳，有年纪大点的喊，“快绑起来。”
有人按住他，他不服，挣脱束缚，最后呼吸不上来，“水，水……”
他一直喊着水，大伙没注意，送到陆老七那儿的时候，已经快要窒息了……
沈雨书和桂花婶把人扶到覃家，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打扮得美丽鲜亮的萧红梅。
家里的男人都不在家，萧红梅趾高气昂地指挥覃大嫂端茶倒水，点评家里的现状。
见到狼狈的覃萧，第一反应不是关心，而是指责，“又去哪儿鬼混了？瞧你这样子！”
沈雨书蹙眉，没理她，对覃大嫂道，“嫂子，麻烦你快烧一锅热水给他洗澡，他刚下河了。”
覃大嫂点点头，立刻跑去厨房，两房的四个小孩也都跟着跑去了厨房。
覃萧进屋换衣服去了，沈雨书和桂花婶两人才坐了下来，“闺女，到底怎么一回事？刚才丽丫头嚷嚷说你掉河里了。”
“谁掉河里了？覃萧？”萧红梅面色不好，“才几个月没管他，又不成样子了。”
“你们先回去吧！谢谢你们送他回来。”萧红梅赶人。
沈雨书看了眼非常有主人风范的萧红梅，心里疑惑，不是追求爱情，不回来了吗？
“干妈，这事儿回头说。”沈雨书拉着桂花婶起身，走到厨房，“嫂子，我们先回去了。”
覃大嫂欲言又止，最后点点头，拉过大侄女儿，悄声道，“把你爷喊回来，悄悄的。”
二房的大闺女点点头，“大伯娘，我知道了。”
沈雨书又在覃萧房间门口道，“覃萧，我和干妈先回去了，好好洗个热水澡，穿厚些。”
听见里面闷闷的一声嗯，沈雨书才和桂花婶离开，在路上说了事情的经过。
桂花婶怒火直冲天灵盖，“好啊！沈燕丽那丫头真是长歪了，竟然跟李老二那种人勾搭在一起害人！干妈带你去讨公道！”
“干妈，沈燕丽肯定不会认，李老二也只是说漏嘴，也要不到什么说法。”
沈雨书猜测沈燕丽是想完成剧本里的对照，彻底把她压得死死的。
“我们去找李老二。”沈雨书觉得突破口在李老二，让李老二承认，沈燕丽做的事传出去坏了名声，对照就反过来了。
两人去找李老二，等找到陆老七那里时，不少人围着看热闹。
“咋了这是？”桂花婶迅速拉起一个小圈子，“李老二怎么落水了？”
沈雨书并没有告诉桂花婶吃了丹药的事情，只说她推倒了李老二跑了。
“哎哟桂花，中邪了！”嗑瓜子的大娘神神秘秘，“李老二嚷着要下水，不让他下，一会儿就晕过去了。”
“是啊！过一会儿又醒了，嚷着要他是一条鱼，要去河里。”
“陆老七只能把他绑起来，弄不好，太婆说，要请仙家看看。”
沈雨书在后面差点笑出声了。
药效确实有些猛，持续时间也不知是多久，她更担心覃萧。
“干妈，我先回去了，等他恢复了再说也不迟。”
沈雨书熬了姜汤带去覃家，刚好碰上大队长把萧红梅撵出去。
“你别再上门说些混账话了，三儿是你儿子，能不能盼着他点好！”
覃大队长疾言厉色，结婚多年，从未这样和萧红梅说话。
“滚！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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