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鸡鸭鱼，牛肉，猪肉，都买全了，今天你就瞧好吧，保准丢不了你的人。”
宁惠敏笑：“行啊！我就等着你大显身手了。”
赵妈一边回她，一边进了屋，“好！”
宁惠敏锻炼完，去了书房，画了张大衣设计图，赵妈才叫她下楼吃饭。
“羊奶里面放什么了？还挺香的。”
赵妈满脸带笑道：“呵呵！卖羊奶的小六子告诉我，让我放点茉莉花，会更好喝。”
宁惠敏瞬间想到了奶茶，“呀！这就是最早版的奶茶吧。还有羊奶吗？”
赵妈点头，“有！我今天买的多，足足买了两斤。但就给你煮了这一碗。平时你就喝一碗，我怕你喝不了，就没敢多煮。想着表少爷们来了，煮给他们喝。”
宁惠敏放下碗，“行，知道了，一会儿我去厨房煮。”
赵妈连忙阻止，“那哪儿成啊，有我在，怎么能让你干活呢！你要觉得好喝，我现在都煮了去。”
宁惠敏拦下她，“别，咱们先吃饭吧。我有一种新鲜的吃法，等吃完饭，我们一起煮。”
赵妈见她坚持，勉为其难的点了头。
宁惠敏在锅里放了些水，又倒入了些红糖，煮沸后，加入两大勺糯米粉，把锅放到地上后，快速搅拌。
搅拌成团，铲出来，放在铺了一层熟糯米粉的案板上。
放凉后，用手揉成团，稍微擀薄，切成条，搓成粗细均匀的圆条，摆整齐后，切成小粒。
洒些熟糯米粉在上面，用手轻轻揉搓，揉成小圆球。
把锅洗干净，放炉子上，放些红茶和茉莉花，再放些白糖，慢慢搅拌，等熬出糖色后，放入开水，熬两分钟，再把提前做好的熟糯米圆球放进去。
搅一搅，防止粘锅，等水再开上来，把锅从炉子上端下来。
“赵妈，做好了，尝尝味道怎么样。”
赵妈：“不用尝，肯定好喝。”
又是红糖又是白糖的，能不好喝吗？！
宁惠敏不知赵妈的腹诽，笑嘻嘻的给自己盛了一碗。
等她出了厨房，赵妈深深呼出口气。
这小祖宗在厨房，她都不知道怎么干活了，总觉得束手束脚的。
宁惠敏一走，厨房的空气都自由了。赵妈精神抖擞的炖起肘子来。
趁人还没来，宁惠敏穿上大衣，出门去给于褚恒寄信。
寄完信，掏出怀表看了看，才十点多，估摸着几人不会这么早来，她拦了辆黄包车。
“戈登路258弄17号。”
车夫笑着道：“去形意武馆啊？”
宁惠敏：“是啊！”
车夫：“形意武馆不行，小姐想请护院，我给你介绍一个？”
宁惠敏问：“形意武馆怎么不行了？”
车夫说的头头是道，好似很懂的样子，“小的小，残的残，精壮汉子没几个，保家护院的，就得找强壮的。”
宁惠敏：“先去形意武馆看看吧！”
来到形意武馆，宁惠敏看着两扇木门顶上挂着的门匾，迟疑了片刻。
这么深的巷子，这么破的门匾……
“吱——呀——”
来都来了，宁惠敏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一片热火朝天干活景象，映入宁惠敏眼中，有锯木头的，有劈柴的，有搬柴的，有烧火的……
“这里是武馆吗？”
宁惠敏的声音像是按了暂停键，院子里忙活的人纷纷望了过来。
一个挽着髻的妇人从屋里走了出来，“是，这里是形意武馆。”
“吉祥，快去搬条凳子过来。”
一个散着头发的小姑娘像只猴子般蹿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搬了条长凳过来。
放下后，还用袖子在长凳上抹了两把，“小姐，干净的，你坐。”
妇人给劈柴的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将手里的斧子往地上一扔，“快！快！排好队，练起来。”
“嘿！哈！嘿！”
院子里很快集结了十来号人，练起了拳。
妇人笑呵呵的上前，对宁惠敏道：“姑娘，是想找护院吗？您瞧瞧，都会功夫，一个能打三个，厉害着呢！您看上哪个，跟我说，工钱好商量。”
宁惠敏：“……”
怎么感觉有点草率了？！
她清了清嗓子道：“大姐，我不请护院，我想学武术。”
刚走到近前的劈柴大哥，一听宁惠敏要学武，立马瞪起了眼睛，“啥？你学武？”
宁惠敏：“嗯，不行吗？”
男人刚张口，就被女人重重的踩了脚，“哎呦！媳妇你干什么？”
女人没搭理他，笑呵呵的对宁惠敏说：“行行行！当然行，这武馆原本就是我爹的，我跟他学了不少。不瞒姑娘，形意拳特别适合咱们女子练，配有内修的心法，练就后，身体灵活，拳法多变，借力打力，以虚化实，甭提有多厉害了。”
宁惠敏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总感觉她有些老王卖瓜，自卖自夸的感觉。
正迟疑间，突然听到一句“大姐姐”。
侧身看去，一个穿着打满补丁棉袄的小少年从练武队伍中跑了出来。
“你不认识我啦？我是小石头啊！我帮你买过上海地图。”
宁惠敏恍然大悟的指着他，“是你！”
后又觉得这样不礼貌，赶忙把指着的手指收了回来。
她想起来了，刚到上海的第二天，她想租房，但又不熟悉上海，跟这小朋友买了有租房信息的报纸，还托他买了份上海地图。
他就说，昨天给阿星打电话，他说起小石头这个名字，她怎么觉得有点耳熟，原来之前碰到过。
她上下打量了下小石头，虽然穿着破旧，但身量长高了不少，脸色也还算红润，看来这家没苛待他。
她不由自主的就点了点头，“行，我就在这儿学拳了，你们这儿学费怎么个收法？”
妇人连忙道：“按月收，一个月五块大洋。”
宁惠敏点头，这价格她能接受。
就是这环境，有点差……
“你们这儿，能上门教吗？我平日里要去学校读书，只能早起学，或者下了课学。”
那妇人一听，有些犹豫。
宁惠敏看到后，连忙解释：“哦！哦！我没说清楚，我不用这位师傅上门去教，派个女徒弟去我家就行，我家不远，也在戈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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