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时间让她思考，眼看人潮就要冲上来，她迅速做出了决定。
紧握成拳的右手突然张开，向前一伸，口中只吐出一个字。
“杀！”
战场你死我活，他们选择对抗，那便不能把他们当成百姓。
身后兽兵面对这样的场面，面不改色，当初在森林遇到野牛群，他们就已经经历过类似的场景。
听到杀神的命令，兽兵口中怒吼一声，长枪当成长矛指向前方。
像一把利刃，像一记重锤，与人潮直接正面撞击到一起。
人潮大部分都是赤手空拳，少数也只是拿的农具，金铁交鸣的声音并未响起。
甚至连惨叫都没有，只能听到长枪刺入身体的声音，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喊杀声。
血液飙飞，在人潮与兽兵之间形成一条明显的分界线。
像是在拔河，又像是在角力。
人潮过于密集，兽兵长枪施展不开，后面的兽兵当即收起长枪，推着前面的兽兵向前。
前面的兽兵长枪洞穿几人后，便被推着直接撞向前面的人潮。
刚开始兽兵势如破竹，推着人潮前进十来米。
紧接着，更多的人潮从鹿灵镇涌出，局势瞬间发生逆转。
兽兵们压力倍增，眼看就要被无数的人潮推的向后退。
后面指挥作战的小队长，立马吹响蜂鸣哨，指挥最后面的兽兵从两侧包抄，向人潮发起进攻，为正面对抗的兽兵减轻压力。
此刻的人潮就像一头失去理智的怪兽，两侧兽兵刚一进攻，一下就激怒了人潮。
顿时，人潮向两侧散开，从土路跳到荒田里，与兽兵战斗到一起。
荒田地方足够广阔，这给了兽兵挥舞长枪，提供了足够的空间。
看似，兽兵敌众我寡，实则每个兽兵都是高速旋转的锯片。
均匀散开的兽兵，相互之间的距离几乎一样，简直就是一台巨型的绞肉机。
人潮散开后，三五成群的向着兽兵杀去。
长枪舞动，如一条长龙在兽兵身周盘旋，那些人一靠近，还没看清兽兵动作，便被长枪从各种诡异的角度刺中。
扑通扑通倒地的声音不绝于耳，这些人如同之前在狼灭镇遇到的虚空教使徒一般，似乎失去了痛觉。
但兽兵们早就研究出了对策，攻击的角度虽然刁钻，但攻击的位置却都是同一个位置，那便是脖子。
没有任何一个人，失去脑袋还能活命；同样也没有人失去脖子与大脑的连接，还能控制身体。
两侧荒田的场面，甚至比正面对抗的人潮还要惨烈，这瞬间吸引了更多的人跳进荒田，加入送死的队伍。
白缨骑大狼在后面紧紧地看着，她并没有插手的打算。
这些人虽然人多，但都是一些普通人，纵使失去痛觉，也没什么威胁。
她越过人潮看向鹿灵镇深处，她的目光仿佛能透过那高低起伏的墙面，看到墙后面的人。
“被虚空教蛊惑，居然会变成这样？”
“好可怕的虚空教！”白缨喃喃自语，登时汗毛直立，感到毛骨悚然。
就在兽兵们大杀四方的时候，骤变陡生。
从人潮中，爆发出一团红雾，白缨一看，心头一紧。
来了！
就是这红雾，只有她能够看到的红雾，她不清楚这代表着什么，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上次出现红雾时，兽兵险些被控制。
想到这里，白缨立马朝着兽兵与人潮战斗的方向，大吼出声。
“快退，有红雾！”
她之前跟兽兵说过红雾的事，兽兵虽然看不见，却亲身经历过那红雾的厉害，一听到红雾，立马试图脱离战团。
然而，此刻双方角力对抗到紧要关头，哪里是想分开就分开。
红雾很快蔓延到兽兵这边，受到红雾影响的兽兵，状态有些不对劲。
身体突然不自然的抽动，被后面的兽兵推着，他们行动受阻，但明显感觉到，前面的兽兵在挣扎。
兽兵对抗的力量明显减弱，被人潮趁机强推，开始节节败退。
同时一阵念诵咒文的声音，从人潮深处响起，红雾蔓延的速度似乎又快了几分。
见此情景，白缨还有什么不明白，定然是人潮中混入了使徒。
目前她知道的，只有使徒念诵咒文，才能够释放这种红雾。
白缨立马一声虎啸压制，虎啸声形成音浪，让红雾被吹散大片，但红雾随着那些使徒的念诵咒文，持续产生。
白缨虎啸声刚落不久，红雾再次蔓延过来。
不过好在，兽兵收到白缨的虎啸震慑，立马清醒。
“杀！”
白缨再次发声，这次不是虎啸，而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
但兽兵却像是被点燃了心中的战意，身上清气升腾，红雾像是水中油渍，被兽兵身上的清气挤到了一边，再也不能影响到兽兵。
见此情景，白缨松了一口气，虽然至今，他还是没有明白这红雾、清气、以及虎爸身上的黑气到底是什么。
但至少明白如何引出兽兵身上的清气，这无疑是对付红雾最有效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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