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按照钱茹的意思，其实分给何辉的财产还可以，足够他衣食无忧的。
当然是在何辉不挥霍无度的情况下。
但再多的，就没有了。
族长咳嗽了一声，引来了大家的注意力，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何九与钱茹的方向，这才转头看向大家。
“好了，今天大家都在，你字据立好了，大家都可以做个证。”
“快点的，后面还有事儿呢。”
何九:“......”
他再次回头用哀求的目光看向钱茹，但对方并没有正眼看他。
无法，他只好硬着头皮去族长那里写了字据，中间因为他把大部分财产都写到字据里，还气的族长口不择言。
“一个冷血害人的人，分家拿这么多家产。那不是惩罚，是提前享福了!”
何七奶奶双眼瞪成了铜铃，唔唔唔的想说话。
何七爷爷立刻加大了力度。
最后在族长的一次次嘲讽下，何九才最终完成了字据。
虽然他努力想多给何辉分家产，但最终分给他的，也只是家产的一部分。
这些东西，除非何辉有能力扩大经营，不然他一辈子不会再过上在何家的奢侈生活了。
何九神情恍惚的写完，一式三份。
族长拿过来看完之后就在下方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字据已经写好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希望你早日给何辉找好房子，让他搬出去。”
何九：......
族长折好属于自己的那份，放到怀里，“好了，现在来谈谈何辉的惩罚吧。”
何九惊愕：“已经分家了...”
族长：“分家是以后不再给他机会作恶，他这次作恶也要受到惩罚才能警示他以后不再犯错！”
何九：“...那族长想怎么惩罚？”
“罚跪祠堂，七天，然后去扫墓，一个月！”族长张口就来，显然早有准备。
何九沉思片刻，也觉得这惩罚说轻不算轻，但说重也不算太重。
族长也是考虑了何辉年纪小，不能打板子的。
他最终点点头，表示同意。
族长再看看钱茹，“侄媳妇儿这次受惊了，你也要补偿。”
何九身体一僵，片刻后深吸一口气，“是，大伯父，家里有个小铺子，就给她吧，也算是补偿了。”
族长满意的点点头。
最后想了想，到底改了想法，没有把何辉的事迹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也算是再给那孩子一个机会。
族长严肃道，“以后好好教何辉！这次念在没出什么事情的份上，就不再继续追究，若有下次，一律除族！”
何九连忙弯腰应是。
连何七爷爷与被松了口的何七奶奶见他这严厉的模样也不敢再说什么。
灰溜溜的走了。
赔笑送走众人，又与族长再三保证，说尽好话。
何九才扶着钱茹回家。
一到家，他的怒气就再也忍不住了，将桌上的茶具挥落。
怒吼，“把那逆子给我叫来！”
丫鬟惊慌失措的跑出去叫人。
钱茹却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一眼他，扶着腰转身离开了。
听见身后何九又是一阵摔砸，她嘲讽的笑了笑。
何祖母回到家，看到苏研正在院子里等她。
这下她终于憋不住，快步走到苏研面前的石凳上坐下。
“你可不知道，今天在族长家里老热闹了！”
何祖母如此这般的把族长家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完。
自己心里旺盛的分享欲才算是稍稍抚平。
苏研听完，若有所思，片刻后她道，“族长还是心软了，没说出何辉做的事情。”
何祖母猛灌一杯茶，“是啊！哎，就是不知道那小子能不能理解他的苦心了。”
苏研：“我看够呛。”
别人不知道，她是最清楚的。
当初赵婉的事情那么大，何九肯定惩罚他了。
但最后他还是没改正，接着做坏事。
到他这么大，性子已经基本定了，想改？
那比登天还难呢。
更何况他上边还有两个无脑护人的爷爷奶奶。
苏研：“他们家可下不了狠心整治他，不把他惩罚到怕，下次他还会再犯。”
何祖母：“也是！哎，这孩子怎么这样了？我记得以前小的时候看着还好好地啊。”
“全家人惯的呗，年幼失母，众人都疼的紧，犯错也不会惩罚，糊弄过去，最终可不就是越错越大，最终一发不可收拾。”
何祖母思考片刻，叹息一声，“小时偷针，长大偷金，孩子还是要从小教育好啊。”
苏研深以为是。
往后几天，苏研出去忙得时候，偶尔也听说过何九家的事情。
听说何辉顶着脸上的巴掌印在祠堂里跪着。
听说他又在仆人的陪同下，每天去祖坟处一个个扫墓。
听说钱茹在家养胎，还强硬的拿走了一个何家的小铺子。
......
流言很多，但苏研最终也没有听到何辉是为什么受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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