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昱闻言，酒醒三分，似乎没有听清他口中所言，于是又询问了一遍。
杜雁侠又将刚刚所说重复了一遍。
“什么夫婿，杜堂主莫非喝醉了酒，在说胡话？”杜雁侠说完以后，他的酒醒了七分，听清了对方所言。
他居然想将那个楚尚白云嫁给自己。
脑海中回想起那个绝世的容颜，一时间居然无法记起庞娇燕的模样。
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看向杜雁侠，后者虽然亦是喝了不少，但却精神抖擞，丝毫不像醉酒的样子。
“杜堂主莫非是在说笑。”李昱沉声问道。
“本座岂会说笑。”
“在下不能答应。”李昱断然拒绝，这等荒唐事，他可干不出来，而且这样做将庞娇燕置于何地。
“你非答应不可。”杜雁侠态度极其强硬，只手托着酒坛，身上气质陡然一变，语气虽平淡，仿佛李昱说一个不字，他便会将手中的酒坛砸于他的脸上。
“在下凭什么要答应。”他丝毫不惧沉声喝问，对方此举简直是莫名其妙，莫说他是楚尚白云的父亲，就算是天王老子，李昱也决不能答应此事。
“你不答应的原因是因为庞家的那个丫头？我劝你还是不要想了，她爹一定不会同意你们的亲事。”杜雁侠并未顺着李昱的话往下说。
“我跟燕儿的事那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跟杜堂主无关。”李昱借着酒劲陡然站起，闷气憋在胸口，略有一些不太顺畅。
“你知道我为何要跟随大尧军来此？”杜雁侠眯着双眼，目光盯着他。
“这是你的事情，跟在下无关。”李昱不想听他说下去，转身便走。
“因为你坏了芸儿的清白。”
李昱刚刚迈出的脚步，停在半空，少时才落下，他怀疑自己又听错了，转头疑惑地看着杜雁侠。
“你刚刚说什么，我坏了谁的清白？”李昱直愣愣地问道，脑海一片空白。
杜雁侠并未马上回答，而是喝了一碗酒，这种事让他这个当爹的说出去实在是丢人，但他又不得不说，自己女儿对此倒是无所谓，他却忍不了。
自己女儿受了这等委屈，他这个当爹的若不能还她一个公道，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
杜雁侠从未有过如此心烦的一天，将手中的碗用力摔在李昱的脚下。
“你自己好好想想当初做过的事。”杜雁侠眉头一挑，喝问道。
他还在为刚刚对方所说的话赶到震惊，脑海里仔细回忆了一番，却没有任何关于毁了人家清白的记忆。
难道是，那一日。
李昱想起杀死无不是当日，楚尚白云中了黑风化骨功，为了化解掌力，李昱给她渡了真气，后来不知为何，真气竟然被她抽空，之后因为真气全无所以在大将军府住了几日，等待楚尚白云将掌劲化解。
有一个片段，他历历在目，记得在他离开大将军府的前一日，楚尚白云来到房内还他真气，当时只觉得忽然有一种眩晕感之后的事他便不记得了，但是梦中那股绕指柔情的旖旎感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虽然当时神色恍惚，但他总觉得两人发生了什么，难不成就是那一日。
李昱登时睁大了双眼，直到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
“哼，看来你终于记起来了，也不枉我将此事告诉你。”杜雁侠冷哼一声。
李昱张了张口发现自己无话可讲，因为他完全没有什么能够反驳对方。
这事如果是真的，他该如何面对庞娇燕。
“楚尚...姑娘她如今怎样了。”李昱半天憋出了这一句话。
杜雁侠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跟平日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还能怎样。”
李昱松了口气，当初李昱离开之时并未见到过她，难道就是因为此事。
杜雁侠的眼神中满是冰冷之色，这件事想必不会是假的。
轻呼一口气，过了许久，李昱道：“她没事就好。”
“没事就好？你可知道我恨不得杀了你。”杜雁侠上前一把揪住李昱，那眼神仿佛要吃了他一般，跟之前温文尔雅的模样大相径庭。
少时，杜雁侠松开了手，冷声道：“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弥补之前犯的错。”
“什么机会。”李昱抬头木讷地看着他。
“跟她成亲。”
“什么！”李昱一愣吓了一跳，先不说两人接触的时间太短，如此仓促便下决定，那庞娇燕会如何看他。
“本座只有这一个女儿，平日为人处世虽已男儿身示人，但却如掌上明珠待之，你这小子可是走了狗屎运了。”杜雁侠冷淡道。
“慢着，在下还未答应。”李昱此时终于反应过来，急忙开口。
“怎么，你觉得芸儿配不上你还是怎的。”
“不，是在下配不上她。”李昱摇了摇头，“恕在下不能答应。”
“你说什么？你可知芸儿为了你...”后面的话杜雁侠并未说出来，紧紧攥起拳头打了他一拳，拳锋刚烈，李昱被打中掉进了水池中。片刻之后，他才从中爬了起来，浑身湿漉漉，嘴角流出一条血丝。
“到底为什么。”杜雁侠咬牙询问，忽然，他明白了过来，“你是因为燕儿那个小丫头？”
李昱轻轻点头，庞娇燕为了他做了那么多，李昱怎么可能辜负她跟别人成亲，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那个小丫头从小跟芸儿关系极好，想不到如今却要同争一个男人。”杜雁侠喃喃自语，随后又苦笑一声，拿起酒坛子大口喝了起来。
李昱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其他的东西，似回忆，又似自责，此话另有所指。
沉默了许久杜雁侠道：“本座老了，对江湖上的事已经没了兴趣，原本打算让芸儿接替我的位子，只是她现在不愿。”
说到此，他看了李昱一眼：“小子，你有没有兴趣继承我的位子。”
李昱摇了摇头：“在下可不想跟天下人为敌。”
“我就知道你不想。”杜雁侠抱着坛子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李昱眼前，“有时候，你越不想，越要去做，因为麻烦总是会上门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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