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就对上了那一双干净如清泉的眼眸，他的心再次重重一颤。
这个少年……这个少年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才能在瞬间恢复那没心没肺的样子？
他……他难道不应该歇斯底里的大哭大闹吗？还是说，心已经彻底死了呢？
家中，少年脱掉了羽绒服，往沙发上一蜷，再也没了方才那种淡然的样子，而是沉默不语的发起了呆。
男人瞅了瞅，看着手中提着的购物袋，摸出了一只橙子，扔到了少年身边，然后说道:“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吃点儿东西。”
少年便动手拿起了那颗橙子，看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席先生，我可以信任您吗？”
“当然可以。”男人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在少年面前坐了下来，然后摆出了一副倾听者该有的姿态。
少年便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席先生，我从一出生起就没有母亲，只有一个好赌的父亲。然后，父亲为了还钱早早的就把我卖给了一些拥有恋童癖的有钱人。然后，一次次的用我的身体来卖钱，一次次，一次次，我都记不清有多少次了。”说到这里，少年仰起了头，笑了笑，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单纯、干净。
男人不由自主的抬了抬眼皮。
为何他在经历了这么多还能笑的这么清澈？
“席先生，您一定很好奇最后发生了什么吧。”少年一边说着一边动手剥开了橙子。
“最后一次被卖，我被带到了一个拍卖场，然后以高价被那个男人买到了，就是那天在酒吧里的那个男人，从那一天起，我就成了他的床伴。后来……他告诉我，想不想赚钱。我当然想啊！我当然想赚钱，然后能从那个地方逃出来啊！”
“所以你……你做了艺人？”
“是的，在他的一手安排下我做了艺人。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只是他想再一次把我卖出去的一个途径罢了。”
“怎么说？”
“先是不断的捧我，将我捧到了金字塔的最高点，然后再无意识的将我出入gay吧的照片散播出去，然后等着买主找上门。其实，自始至终，我都只是一个娃娃罢了，一个可以赚钱的娃娃罢了。”语闭，少年将剥好的橙子放到口中。
舌尖一转，香甜的果汁便充斥了整个口腔。
“席先生，您一定觉得我很脏吧？”少年继续笑着，没心没肺的笑着，就仿佛那些所有过往都与自己无关一样。
“不，不脏。”男人摇了摇头，红色的眼眸中有着严肃和认真，“脏的不是你，是他们。”说罢，动手放下了手中的高脚杯，站起身，在少年惊愕的目光中，他伸出了手，缓缓说道:“做我的恋人，让我来帮你证明。”
瞬间，少年手中的橙子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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