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喆看了正在埋头记录的宋云妮一眼，问道：“小宋啊，咱们律师行的大状这会儿都在，说说看，你想跟哪个师傅？”
宋云妮一怔，整个人都不好了。
大老板这是要故意害她还是要故意害她啊？选谁都势必会得罪其他人，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为什么要落在她头上？早知道会躺枪，当初说什么都不会答应来帮忙做记录。
沈飞宇看了她一眼，眼中带着一丝趣味，他也很想知道这个小姑娘会如何选择，是实话实说得罪其他人，还是会聪明的绕开他师傅设下的陷阱。
见她不回话，赵喆又把方才的问题重复了一次，双眼灼灼地看着她。
宋云妮暗自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赵喆，说道：“大老板，是不是我说想跟谁就能跟谁？”
赵喆笑眯眯地答道：“本来是不可以的，不过今天我给你个特例，看上谁了？”
宋云妮勾唇一笑，说道：“既然这样，我可不能浪费您的好意，大老板，我可以跟您学习吗？”
“跟我？你确定？”赵喆没想到她选的人是自己，笑容猛地一滞。
“当然确定，既然您给了我一个选择的机会，我当然要选一个最好的，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哈哈哈……”赵喆朗声大笑，看向宋云妮的眼神带着欣赏，“小丫头真是鬼精鬼精的，我竟然忘记把我自己给摘出去了。不过我早就不接官司，所以做我的徒弟是不可能了，但做徒孙还是可以的。”
说着，他看向沈飞宇，眼带揶揄，笑着道：“飞宇，这个丫头以后就跟你了，是个有灵气的，好好教，别砸了我的招牌。”
沈飞宇颔首道：“知道了，师傅。”
正如赵喆所说，这姑娘是挺机灵的，做出了一个最聪明的选择，既讨好了大老板，又不得罪在座任何人，做律师的本来就要脑子灵活，收个这样的徒弟似乎也不错。
只是对于金钱过于计较这点得改改，他可不想教出个唯利是图的徒弟来。
会议刚结束，宋云妮被大老板亲自指给沈飞宇当徒弟的事便传遍了整个律师行。
胡伟第一个冲来道喜，说完场面话后，附在她耳边小声地说道：“小妮子，近水楼台先得月哦，哥看好你。”
宋云妮警惕地看了下四周，确认没有人听到后，才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低声道：“你思想能不那么龌蹉吗？我们只是单纯的师徒关系。”
“师徒恋又不稀奇，而且沈大状是出了名的黄金单身汉，这么好的机会你可千万要把握住。”
“他大我十一岁，谢谢。”
“现在不是流行大叔配萝莉吗？虽然你没有萝莉的年纪，但你天生娃娃脸，卖个萌装个纯就是一枚伪萝莉，多配。”
宋云妮无语了，索性低头做事，不搭理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闺蜜”。
钟静是第二个来道贺的，还神秘兮兮地给了她一个厚厚的笔记本。
宋云妮疑惑地打开，一看内容，嘴角便止不住的抽。
里面记载了沈飞宇的全部资料，喜欢的，讨厌的，就连他习惯用哪个牌子的卫生纸都记得清清楚楚。
“钟姐，这是……”把这个东西给她干嘛？她只是沈飞宇的徒弟，既不是他的私人秘书，又不是他老婆，用得着把他的喜好了解得这么淋漓尽致吗？
钟静不顾她的阻拦，径自将笔记本放在她的包里，然后压低声音说道：“这可是好东西，我花了几年时间才摸清楚的，你抓紧时间把里面的内容全部背下来，然后把本子还给我。不是钟姐小气，只是我都没背熟，偶尔也会忘记一些，所以我得留着自己看。”
宋云妮额角落下几条黑线，你记性那么好都背不下来，她怎么可能全背熟？而且她只是跟沈飞宇学习打官司的技巧，这些东西她背来干嘛？对打官司完全没有任何帮助好吧？
似乎看出她的想法，钟静怒其不争地拿手指戳了下她的额头，低斥道：“你个笨蛋！既然你做了沈大状的徒弟，当然要把他的喜好全部摸清楚，然后对症下药投其所好，博得他的全部好感，这样他才会不藏私，懂吗？傻丫头！”
“钟姐，我……”宋云妮刚想说不用这么麻烦，钟静却转身就离开了，临走时还给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把笔记本从包里拿了出来，随意翻了几页后，宋云妮无奈地叹了口气。
钟静毕竟是好心，她能说什么呢？全背下来自然是不可能的，她根本就没想过跟沈飞宇发展师徒以外的关系，要是太过刻意造成对方误会就不好了，不过看看了解一些也无妨，免得哪天误踩雷区。
沈飞宇可不知道自己的隐私已经被他的秘书卖了个彻底，下午三点时，他把宋云妮叫来办公室，说道：“既然你现在是我徒弟，那么有些事情我得提前跟你说清楚。”
宋云妮站得笔直，点头道：“师傅您请说。”
“第一，我吩咐下来的事情你一定要做好，记住了，不是做到，而是做好；第二，如果觉得我哪里不对，你可以据理力争，但不能哭闹撒泼；第三，上下班的时间要跟我同步，所以加班在所难免，跟你家人和男朋友先打好招呼，我不喜欢有人为了私事跑到律师行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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